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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似乎是審視互補主義的時候了。因爲最大的質疑可以說不是來自外界,而是內部。諸如雷切爾·格林·米勒(Rachel Green Miller)這樣的作家打趣道,「我是互補主義嗎?我想我過去是的。」[1]互補主義者艾米·伯德(Aimee Byrd)即將出版的新書傳達了同樣的矛盾情緒:《從合乎聖經的男女角色中恢復》(Recovering from Biblical Manhood and Womanhood, 2020年5月出版)。這本書的名字取自互補主義的代表作之一:《恢復合乎聖經的男女角色》。
她說她尊重許多保守的互補主義者,但是不理解他們對與聖經的解釋,擔心他們會錯過聖經中對於女性更大的圖景。
穆爾說,真正的問題遠遠不是如何閱讀聖經的問題。根據穆爾的說法,一些?很多?大部分?男性互補主義者是被厭女症、性別歧視和權利濫用所驅動,至少在美南浸信會中是這樣的。
她沒有明確的用性別歧視和厭女症來指控誰,但是她的話仍然足夠寬泛地表明——也許是無意的——互補主義本身可能就是由這些東西驅動的。至少,她的言論讓互補主義者處在被動的境地:「等等,我不是那種互補主義者,是嗎?」
在互補主義者中間,對互補主義的不確定性或是不舒適感比穆爾帶來的更多。最近,如果你走進一個互補主義者團體,你會注意到很可能有一個或是更多的人會說一些不是那種互補主義者的事情。他們通常會指向一個人的政治、神學、或是暴躁的權利,而且通常這些調整讓人感覺是代代相傳的——這是第二代互補主義者對他們老師的質疑。只要合乎聖經的男女角色理事會這個機構和它的作者們能夠展現神造人賦予人的形像,他們往往以此爲挑戰目標。
在這些來自內部的批評中,很少有人質疑「丹福斯聲明」(Danvers Statement),而丹福斯聲明是推廣CBMW存在的憲章性文件。也沒有人參與到《恢復合乎聖經的男女角色》的論點中去。相反,社交媒體上的刷屏通常是從陣營的邊緣地帶開始的。第一代的互補主義者,像約翰·派博(John Piper)可能會反對女性在神學院任教或反對女性當警察。或者瑪莎·佩斯(Martha Peace)會提供一個關於洗碗的例子來順服丈夫(那篇文章已經被刪除了)。隨後在推特上爆發了長達一週的熱烈討論。第二代互補主義者發現這種對同樣的聖經原則的應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他們的懷疑也逐漸加深。自然的會調侃道:「我不是那種互補主義者」。
其中,2016年的公開辯論——關於聖子永遠從屬於聖父的教義——加劇了這種懷疑,因爲幾位著名的第一代互補主義者爲其辯護。(CBMW的主席丹尼·伯克[Danny Burk]曾在多個場合稱,這個教義從來就不是互補主義的一部分。)
其中還有一些總是循環往復、相互關聯的論點,即當代的互補主義的呈現與其說是合乎聖經,不如說是某人的文化表達。比如:「在對嬰兒潮這一代的基督徒所特有的關注中形成了互補主義。」「互補主義是維多利亞時代和羅馬人如何看待性別的產物。」諸如此類。
也許正如上面穆爾的推文中所暗示那樣,最近最爲人們擔心的是互補主義過多的強調男性的權威,而貶低女性甚至導致女性受虐待。博主們會問,爲什麼系統神學家古德恩(Wayne Grudem)在爲互補主義辯護了40年後,現在才承認虐待可以作爲離婚的聖經理由?還有,約翰·麥克阿瑟(John MacArthur)爲什麼如此不屑的對貝斯·穆爾說:「回家去吧」?
無論人們如何看待這些奇聞軼事,堅定擁護互補主義的神學院院長阿爾伯特·莫勒(Albert Mohler)表示,互補主義者需要解決兩個盲點,才能更好的帶領,也就是男性的優越性和濫用權利。
遺憾的是,隨著一個陣營內部的不信任和分裂加深,也需要對用不同的形容詞來標示陣營的各個角落。這篇文章將極簡互補主義和最大的互補主義對立起來。其他的文章則將硬性和軟性區分開來。我在德克薩斯州鄉村教會(Village Church)的朋友們稱他們的教會爲慷慨的互補主義。
我更喜歡用廣義和狹義。這既是描述性,也是對任何一方都有好處的方式。
讓我們先退一步說。如果十九世紀八九十年代最大的爭論是平權主義者和互補主義者之間的爭論,那麼今天,至少在我的宗派和神學圈子內,這種爭論不再是主要的矛盾了 。許多較老的平權主義之流的人,後來已經迴避了「福音派」之間的對話。現在,他們是LGBT的支持者,並且不再以福音派自居。曾經的福音派平權主義者,如託尼·坎波洛(Tony Campolo)和大衛·古希(David Gushee)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使早期忠於聖經中關於性教導的平權主義者,他們的很多(幸好不是全部)學生和門徒都朝著(與老一輩的願望相反的道路)支持LGBT的方發展。性和性別無論在概念上,還是詮釋上都變得模糊(見柯林·斯莫瑟斯[Colin Smothers]的期刊文章)。
今天,廣義互補主義和狹義互補主義之間的緊張關係已經火燒眉毛了。用廣義和狹義的方式命名只是爲了說明廣義或狹義互補論者如何進行門訓。在教會和家庭之外,廣義互補論者更可能會說,男女之間的差異廣泛地適用於生活的各個方面,例如工作中。他們可能不會在所有的應用上都達成一致,比如女性是否可以在神學院教書或當一名警察。但所有的廣義互補論者都確信男女之間的基本差異源於神聖的設計,因此這會影響所有基督徒生活中的門訓,即便不是道德原則,至少也是智慧的問題。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男人因爲做這個、那個工作或生活決定而受道德上的束縛,因爲每個人的獨特之處是上帝所造。但例外的情況總是存在。不過,不同的設計模式一般會創造不同的平台。性別是一種恩賜,也是一個無處不在的機會。因此,基督徒的門訓包括了探究這種恩賜的性質。
狹義互補主義者也肯定了設計差異的事實。然而,他們的著作和言論往往回避這些差異的界定,或者將其看作是門訓關係的事情。他們理所當然的要避免錯誤地用文化定型來約束良心,然後把這稱爲基督徒成熟的標準。這始終是一個合理的關注點。他們會承認神以不同的方式設計了男人和女人,但他們不會說清楚這些不同之處是什麼。他們不會在這些句子的結尾處填上空白。「男人是___」或 「男子氣概是___」或 「女人味是___」。
至於在教會和家庭內部,廣義和狹義互補主義者在基本的聖經原則上是一致的,但是他們傾向於以不同的方式應用他們一致認同的原則(參考喬·里戈尼【Joe Rigney】在這裡提出的挑戰,但這並非沒有道理)。在教會裡,一個廣義的互補主義者應該不太可能爲一位姊妹教授男女混合的主日學班級騰出房間,而狹義互補主義者可能會設置很多的主日學教室。在家庭中,一對廣義互補主義的夫妻可能會非常努力的靠一份收入生活,以便母親在孩子幼小的時候能留在家中。狹義互補主義的夫妻可能會更努力地追求母親在家庭以外的職業機會,爲孩子尋找日託。我並不是說他們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我只是在表達我所目睹的傾向。
可以肯定的是,很多互補主義者不是很好被歸類爲完全的廣義或狹義互補主義者。一個人可能在教會中持有廣義的互補主義論,但在家庭裡是狹義的。或者一個人可能混合了廣義和狹義的觀點。比如,珍·威爾金(Jen Wilkin),一位作家和講員,在一個長時間的訪談中談論設計的差異(廣義),她會輕鬆完成「男人是___」或 「女人是___」的填空並根據這些差異建立了她關於單性別學習的論點。然而,她還大力推動教會中女性領導力程式化,卻不一定要界定這種領導力的性質(狹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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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應該做教師嗎?關於功用,職分與提摩太前書2:12的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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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期
發刊詞翻譯:STH。原文刊載於九標誌英文網站:Complementarianism: A Moment of Reckoning.
本期翻譯志願者有:侯淑婧,王悅,劉立軍,黃穎舒,王清彥,申佳可,鹹燕美,張雲軒,韓冰,陳雪瑋,李謙軒,孫雯,高蒙恩,王怡,劉成壁,STH。特此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