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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我們問了來自世界各地的牧師們以下這個問題:「雖然你對美國教會較熟悉,但卻在一個非美國的環境中牧會。從你目前的經驗來看,在挑選教會所唱的詩歌時,要如何在聖經忠實性和文化敏感性兩者間做選擇?」
穆雷·坎貝爾(Murray Campbell)
爲教會挑選詩歌,根本不用在聖經忠實性和文化敏感性中做選擇。相反,後者有助於前者。爲要忠於聖經,我要選真實、清楚的詩歌;爲要追求文化敏感,我要選好唱的、對會眾有吸引力的詩歌。
是否忠於聖經是要優先考慮的,但我們無需在兩者中選擇。其實不管是有意還是憑直覺,我們都在選擇音樂語言。如果唱歌的部分目的是爲了溝通,我們爲何不選擇與教會文化背景相符的音樂語言?如果認爲文化敏感性無關痛癢,那真是幼稚,同時,如果我們的詩歌不合真理或不清楚,那我們所唱的也就毫無意義了。
在近期的一次安息假期,我和家人有幸去美國參觀了好幾家教會。令我欣賞的是,所拜訪的教會對於詩歌的選擇考慮都非常周到,不僅歌詞合真理,音樂也能夠很好地預備人心,回應證道。
糟糕的歌詞令人困惑、誤導會眾,不好的音樂形式也給溝通帶來障礙。我對美國文化了解不深,無從知曉每家教會在選歌時如何尋找合適的音樂語言,但我印象中有些教會對這個問題考慮得比較清楚,而有些就相對隨便一點。
有一點令我最是感恩,即使音樂形式看似是古老傳統的口述歌曲,即使司琴技術有限,在我們參加的聚會中,會眾都帶著滿滿的信心和喜樂歌唱,我們也同他們一起歡喜慶賀。《奇異的愛》(And Can It Be)這首歌,我個人更喜歡配上獨立搖滾的伴奏,但是當我聽到一千來人在傳統鋼琴的伴奏下同唱這首詩歌時,我也深受鼓舞,不禁開口唱了起來。神的百姓對真理的歌唱勝過了司琴的有限和教會的弱點。
蒂姆·坎特雷爾(Tim Cantrell)
我是大愛那些偉大的英語聖詩,在南非這可是值得銘記的基督教遺產。但多年來,南非也擁有許多符合聖經又朗朗上口的非洲聖詩和歌曲。今天,許多非洲信徒只知那些膚淺的現代靈恩派和成功福音的歌曲,而不知他們祖魯語和其他當地語言的古老聖詩也是基督教的一大遺產。幫助他們發現這些內涵豐富的寶貴歌曲,以此讓非洲的會眾活躍起來, 這種方式是沃茨和衛斯理不一定能做到的。
我還得再說一點,去年鮑伯·考夫林(Bob Kauflin)還在這的時候,非洲的會眾很喜愛他的音樂,也很活躍。他的帶領激勵人心、有感染力(很注重表達,就和非洲人一樣),他的歌非常符合聖經又易於哼唱,以至於他的音樂對這個四分五裂、充滿後種族隔離的國家起了合一的作用。非洲文化更爲集體化,這使得人們能更好地理解聖經中所說的「彼此口唱心合」,在歌唱中彼此服侍。
我們在各樣環境中訓練非洲的牧師,要求他們去尋找最貼合聖經、以神爲中心、以福音爲驅動、造就聖徒並朗朗上口的詩歌,不管是老歌還是新歌,放手讓他們去做吧!在任何一種文化中,神的百姓都需要能夠教導他們爲基督而生、爲基督而死的詩歌。
約翰·福爾莫(John Folmar)
說實話對這點我會犯愁。我們會眾的國籍多達60個,那要選擇誰的文化和音樂形式呢?我相信,歌曲最重要的因素不是伴奏音樂,而是所唱的歌詞。所以我們唱的歌是我所知道的最好的詩歌——由以撒·沃茨(Isaac Watts)、威廉·柯珀(William Cowper)、查爾斯·衛斯理(Charles Wesley)、鮑伯·考夫林(Bob Kauflin)和基思·葛迪(Keith Getty)等人寫的歌。至於伴奏音樂,我們一般採用普通的編曲,帶一些無伴奏和聲。如果某件樂器能反映我們的特色,比如巴基斯坦手鼓,那我們也會試著加入這件樂器。
我們所有的音樂,目的都是爲了促進而非壓制會眾的詩歌敬拜,爲了讓會眾多參與,而不是消遣娛樂。靠神恩典,我們的會眾唱得比以往都好。不過,我對我們目前使用的伴奏樂還不甚滿意(感覺太西方化了),我想找一些本土的音樂形式(阿拉伯的,非洲的,印度的)配上現在這些比較有內涵的歌詞。
馬蒂亞斯•羅曼 (Matthias Lohmann)
德國人喜愛美國音樂,我們許多教會皆是如此。因此主日聚會所唱的大部分詩歌都是英文詩歌也不足爲奇,大部分都是「現代敬拜音樂」。
但問題是,雖然大部分德國人都會說一些英語,還是有不會的人,好多人不是什麼都懂。這就意味著我們唱歌敬拜神的時候甚至都不明白所唱的內容。
爲促進真正的詩歌敬拜,我們就鼓勵大家寫一些忠於聖經的新歌,也將那些歌詞內涵豐富的英語詩歌翻譯出來(最近翻譯了大量葛迪Getty、湯森Townsend和主權恩典敬拜事工的歌曲),同時也重新引入了一些古老的德語詩歌,有時會配上現代曲子。
德國擁有豐富的優秀詩歌寶庫,由馬丁·路德、保羅·格哈特(Paul Gerhardt)等人所寫,許多已被翻成英語。教德國人關注詩歌歌詞可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可悲的是,美國一些現代敬拜歌曲會誤導基督徒離開真正的敬拜,而我們的教會竟毫無意識地採用了這類詩歌。因此最大的挑戰並不是文化差異,而是將美國詩歌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然後將其翻成我們德國的語言。
邁克爾·普羅戴格力戴得(Michael Prodigalidad)
我牧養的是悉尼一個文化多樣的教會,人們來自亞太、中東、歐洲和美國。我們的歌新舊混合,提醒我們神在整個歷史中的救贖工作。詩歌也盡多地從不同文化中選擇,讓我們知道福音應傳遍全球。
因爲澳大利亞是個文化大熔爐,對我們來說最理想的模式就是在詩歌的選擇上拓寬範圍,盡量反應民族文化多樣性。然而,歷史上澳大利亞主要還是受英美基督教文化影響,因此我們許多詩歌都是源自這些國家。CCLI(基督教國際許可版權CCLI-Christian Copyright Licensing International)榜上,來自英國、美國和澳大利亞排名前100的詩歌都是差不多的。同時,從其他文化中選擇詩歌也比較難,畢竟在詩歌史上他們不像英美那樣有豐富的遺產。
不過,我們還是有意盡多地選擇澳大利亞作曲家所寫的曲子,以提醒會眾神在我們國家的救贖工作。我們也鼓勵會眾中有音樂作曲恩賜的人以一種與我們文化相關的方式表達有關神的普世真理。
哈史特·辛格( Harshit Singh)
印度語中神學純正、語境相關的詩歌數量極少,大部分神學純正的詩歌都是由古老的西方聖詩或現代敬拜歌曲翻譯而來。因此,雖然歌詞忠於聖經,但因不是本土音樂,當地人很難吟唱。另外,這類詩歌更加讓人懷疑基督教是西方宗教。
另一方面,一些曲調符合情景的印度詩歌往往歌詞方面神學膚淺、重複度高又缺乏聖經基礎。有時候一些詩歌會選用寺廟使用的曲調,許多新信徒認爲這些曲調十分不妥。在我們教會我們會盡力避免採用這兩種詩歌。
因此,我在選擇詩歌的時候,第一就要看教義是否正確。一首詩歌如果神學上不純正,就算再符合情境,我們也不願唱。如果歌詞不錯但曲調不是印度音樂,我們也同樣不會唱。
所以我們選擇的歌曲都是歌詞忠於聖經,又帶有印度曲調的。誠然,符合這類條件的歌曲不是很多,但我們也在慢慢積累自己的曲庫。
翻譯:陳若茹。原文刊載於九標誌英文網站:Voices from Abroad: Biblical Faithfulness and Cultural Sensitivity.